平生所嗜唯酒与诗
梅尧臣是个典型的书呆子,喜欢读书作诗,喝酒谈天。
说起来他不算是个好丈夫或者好父亲,本来家里就很穷,饭都快吃不上了也要喝酒。
不过嗜酒和酗酒还是有区别的,嗜酒的人只是单纯的爱酒或者说爱迷醉里的感觉。
酗酒的人醉了就失去了理智,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。
一次,梅尧臣与欧阳修又卷到一起喝酒作诗。
《依韵和永叔劝饮酒吟诗杂言》:
我生无所嗜,唯嗜酒与诗。 一日舍此心肠悲,名存贵大不辄思。 甑空釜冷不俛眉,妻孥冻饥数恚之。 但自吟醉与世违,此外万事皆莫知。 王公谒请众去早,既愈懒身到迟。 日高倦仆颜色沮,况骑瘦马雨耳垂。 厌此劳苦不喜出,唯有文字时能为。 诸公尚恐竭智虑,勤勤劝饮莫我卑。 再拜受公言。窃意公矫时。 只爱诗,谓余痴。
凄惨的个人经历
梅尧臣生活苦,经历更痛苦,除了官途坎坷外,家庭悲剧也是令人潸然。
梅尧臣的第一任妻子谢氏是谢涛之女,名士谢绛之妹,出身名门世家,知书达理、明断是非。
圣俞和妻子十分恩爱,这是时人皆知的事。恩爱到什么程度呢?爱情的魔力就是美的独特性。
梅尧臣在诗中说天下女子都不如妻子美——“见尽人间妇,无若美且贤”
二人的感情可以从《梅雨》中读出来:妻子笑我闲,何不自举觞。已胜伯伦妇,一醉尤在傍。
接连三天都在下雨,所以没有客人来访,也不能出去游玩。梅尧臣只有坐在床前读诗文,时不时地惆怅地望着窗外。
妻子看到之后劝他自己喝两杯,在他喝醉之后还一直在旁边照顾。
得妻若此,夫复何求?无怪圣俞说她已经超过了刘伶的老婆。
不过,相守十几年,三十多岁的谢氏就因为染病去世了。
妻子这一走让梅尧臣伤心欲绝,可膝下还有小儿小女要自己养活。
他整日就想着和谢氏的过往种种,写出了许多缅怀的诗文。还几次三番求好朋友欧阳修给妻子撰墓志铭。
后来欧阳修也被打动,给谢氏作了《南阳县君谢氏墓志铭》。
对着年幼的孩子,看他们没有人照顾,整天弄得脏兮兮的,圣俞心中十分难受。
后来一儿一女也因为染病夭亡,对于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来说,恐怕没有什么比丧妻,丧子更悲惨的了。
那一首《书哀》是如此的悲悼,让人不禁为这位诗人感到伤痛。
经历了丧妻丧子丧女之痛,人还能坚持吗,能怪梅尧臣嗜酒吗?
正如他自己说的“抚膺当谁问?憔悴鉴中鬼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