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整个苏格兰纯麦威士忌酿造行业, 磨粉机都一定是用最好的, 连资金非常紧张的小酒厂, 就算买二手的, 都要买最好的磨粉设备。 业内大部分采用英格兰的 波谛斯 Porteus 磨粉机, 也有少数采用瑞士 布勒 Buhler 的设备, 都是公认最好的研磨机器。 说到 波谛斯, 让人有些唏嘘。 这家威士忌和啤酒酿造者最热爱的磨粉机厂家, 由于质量太好,买了他们的设备, 使用几十年, 甚至上百年, 都无需更换新设备, 而且很少需要维修。
虽然酒厂很少向前来参观的爱好者详细讲解磨粉,但是实际从事酿酒的从业员,对这道工序都不会掉以轻心。大麦发芽后,经过最少一个月至两个月的休止,才会用作酿酒。第一步工序, 就是将发芽大麦粉碎成粗粉 grist。酒厂人员对研磨都很重视,磨粉的关键,是将研磨机调整好,使得磨出来的粗粉内的 外壳 husk、粗粒 grit,和面粉flour 的比例, 符合酒厂的要求。 各个酒厂会根据自身设备、 酿酒目标, 经验等,制定自己的标准和上下限, 一般 外壳 :粗粒 : 面粉 的比例,大概是 15 : 80 : 5。 磨粉人员在每一个班,会定时检验起码两或三次。酒厂会用一个长方形的木盒,里面有两个不同规格的筛子,将 外壳,粗粒 和 面粉 筛选分离。工作人员通过精密称重,计算出比例, 登记在本子上。 如果比例接近上下限,就会调整磨粉机。这个工序,经过无数酿酒人一百多年的锤炼,已经变得轻描淡写了。
说磨粉影响整个酿酒过程,虽然是正確的说法,但是未免有点笼统。其实磨粉影响最大的,是再下一道的发酵工序。磨好的粗粉会放进糖化缸,通过发芽时大麦颗粒饱含的各种酶的作用,将淀粉转化成糖。发芽大麦里,酶的种类繁多,含量丰富,不需要磨到很细,就能充分地糖化。磨成粗粉并注重成分比例的最主要原因,是要让粗粉在加水后不会过分糊化,在糖化缸的底层,形成过滤层,让糖化后流出来的麦汁 wort 有很高的清澈度。 这样,下一道的发酵工序不会被过量的固态杂质影响,产生一些不该有的不良风味。磨粉在酿酒的过程中起的作用,关键就在这里。
连一个不起眼的,大家很少谈到的磨粉工序,对酿造纯麦威士忌,都有这样明显的影响,单一纯麦威士忌千变万化风味图谱的背后原因,不就渐露端倪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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