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酒可以达到的最舒适的状态就是恍恍然不知天地自然为何物,在轻微的晕晕乎乎中徜徉遨游,不会被心中的某件俗事惊醒,更不会为日常的琐碎烦扰,彼时的那种安全感和无牵无挂是我们喝酒时追求的最高境界。、
杯中有美酒,心中有美酒,怀抱美酒而醉卧于天地之间,是一种极高的境界,也是那些真正痴迷于酒的人才能做到的。
古往今来的酒鬼数不胜数但又各具特色,我们已经谈及了很多,今天我们要聊的这位酒鬼相比于历史上的其他“知名”酒鬼,名气要稍微小一些,但其酒瘾却是可以名列头筹的。晋代文人王嘉在《拾遗记》中记载了一则典故:“有一羌人,姓姚名馥,字士芬,充厩养马……馥好读书,嗜酒,每醉时好言帝王兴亡之事。善戏笑,滑稽无穷,常叹曰:‘九河之水不足以渍曲檗,八薮之木不足以作薪蒸,七泽之麋不足以充庖俎。凡人禀天地之精灵,不知饮酒者,动肉含气耳,何必木偶于心识乎?’好啜浊糟,常言渴于醇酒。群辈常弄狎之,呼为‘渴羌’。”
这位姚馥是少数民族羌族人,喜欢读书,更嗜好美酒,经常在喝醉酒之后跑去跟皇帝劝谏。他嗜酒到了什么程度呢?“天下九条大河大江的水、世间全部的草木粮食酿造的酒都不够我喝;天下的所有鸟兽动物都不足以给我做下酒菜!”这口气、这酒瘾、这自信堪称是无人能及了。他还说,天地万物,包括大自然的鬼怪精灵要是不懂得喝酒的好处的话,那和呆滞的木头有什么区别呢?而且他经常喝酒,还喊叫着说想要酒喝,于是周围的很多人都称呼他为“渴羌”。这里的“渴酒”简言之就是酒瘾犯了,不喝不行。其爱酒之心,可见一斑。
酒鬼好做,做一个醉卧而眠的酒鬼就比较难了。《世说新语·任诞》:“周伯仁风德雅重,深达危乱。过江积年,恒大饮酒。尝经三日不醒,时人谓之‘三日仆射’。”这位周恒可以做到醉卧三天而不醒,已经算是很难得了。而《晋书·阮籍列传》记载的:“籍由是不与世事,遂酣饮为常。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,籍醉六十日,不得言而止。”这位我们比较熟知的阮籍喜欢醉卧而眠,甚至为了逃避皇帝的赐婚而可以做到一醉六十天。
想喝就喝,想醉就醉,喝醉就卧床而眠,这是何等的洒脱!宋代词人秦观在《好事近·梦中作》中所言:“醉卧古藤阴下,了不知南北。”大抵如此吧!